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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侍婢原是天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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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侍婢原是天驕女

這些棋局都是秘境自行演化, 而且無論破局與否皆是一次性, 且參加的修士每個人只有一次挑戰機會, 輸了不可再來。而且在這座秘境裏,修煉同一種功法或心法的人不得超過五名, 超了就失去試煉資格, 可謂是嚴防死守。

秘境也只開放一個月,一個月後不管試煉的人有沒有成功都會自動關閉,關閉時默認還未破局的人判輸跌落修為, 看得出來這位飛升老祖對於大宗門的壟斷行為極不喜歡,甚至有點痛恨。

棋局上下縱橫排列形成了數百道格子, 這些棋局格子從左往右難度越升越高,從最左邊的淺白色過度到最右邊的金色,棋局上顯現的金色越濃厚就代表難度越高, 也意味著獎勵越高。

老規矩,棋局開啟由本土最大的勢力三大宗門先挑, 道士和羅漢們沒什麽意外地第一時間選擇了右半段靠後的棋局,每個人選擇的棋盤上的金色都很濃厚,但他們都不約而同沒去沾染最右方的純金色棋盤, 哪怕是領隊過來的那些長老大能都是直接避開, 最多選擇了倒數第二盤金色棋局。

“今年三大宗門沒選純金棋局啊。”人群裏的圍觀者發出竊竊私語。

“這不廢話麽,你忘了上一次棋崖秘境開啟,有個萬象門的長老自詡煉虛境修為,依仗神識強大智慧過人硬要去闖純金棋局,結果失敗了直接從煉虛境跌落到金丹境嗎?這可是苦修了近萬年才提升上來的修為和壽數, 一下子跌破三個大境界換誰受得了?要知道在虛境大能的眼裏,那些金丹也就是強壯些的螻蟻罷了。”

周圍頭一次聽說這消息的修士心頭一凜,修士九大境界,從勉強有資格橫跨大陸的金丹期起算,後面就是元嬰,化神,煉虛,很多修士連金丹都熬不到更別提煉虛境了。近萬年的修為一次秘境試煉盡數搭進去,一眾人原本躍躍欲試的心思冷卻了很多,紛紛慎重思考起來。

就算不會直接死,可跌落修為減壽數跟死也沒什麽區別了。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次一級的中等勢力和有名的強者修士們,也紛紛登場,挑選起中間段的淺金棋局,到最後剩下的才是散修們的爭搶時間。

混亂的場面其實也沒有維持多久,待棋盤上除了最右方的純金棋盤無人去碰其他都有人占據後就都安靜下來。只見那些浮現在崖壁上的棋局在接觸到修士們的神識後就投出一道光柱將該修士整個人籠罩在,這既是保護也是讓下棋者不受外界打擾的隔絕禁制。周圍沒搶到的人也是安靜立於一旁不再折騰,一方面是因為有秘境保護他們作妖也沒用,另一方面……

“啊!”幾百束光柱中有一束消失了,光柱下的那個修士發出了一聲慘叫,眾人很快就看到這個築基期大圓滿的小修士境界一下子跌到了煉氣境,不由紛紛搖頭。

“貪心不足啊,明明沒那個資本卻還不見好就收取了相等的寶物就算,非要挑戰更高難度的棋局,直接跌落了一個大境界也是作死。”

是的,如果一開始選擇的棋局不難,參與的修士如果破局的話是可以拿到相對應等級的寶物離開的,但很多人並不滿足這些低等寶物,而是在破局以後選擇繼續挑戰更難的棋局,這樣如果再贏下便會得到更好的寶物。可如果輸了,下場也擺在那裏。

一邊是越來越難可等階越來越高的寶物,另一邊是越爬越高後一旦失敗必定慘痛的代價。無形中也是一次次在考驗修士本身的心性。

膽小的修士見好就收,粗粗拿了點人階或地階的秘境寶物便主動抽身離去,一方面是他們的實力和承受力就擺在那裏不願意承擔更多的風險,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些寶物雖然也算好東西但也不至於讓大多數人眼紅到要搶的地步,風險尚在承受範圍內。就算他離開時會有人尾隨,那也必定是窮瘋了的土雞瓦狗,鬥起來誰打劫誰還不一定。

這也是大多數參加秘境試煉的修士想法,各自根據自己的能力量力而行,但是底蘊深厚的勢力們就不是這樣想的了。

半個月過去,參與破局試煉的散修和小宗門修士差不多都不再入局,收獲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卻是半點都入不了大宗門的眼。

二十天過去,中等勢力的修士們也開始逐步退場,破局的人和跌落修為的人是一半一半,但是面對拿回來的多是天階下品左右的寶物,也還是笑瞇了眼,買賣也不算太虧。

二十五天,基本上只有大宗門的弟子在崖壁前凝神破局了,只是一連崩緊神經不停計算了將近一個月,三大宗門的高徒臉色都或多或少的蒼白,這是心神大量消耗的必然結果。

這時,太玄宗的領隊長老玄塵幽幽睜眼醒來,幾乎是他從棋局中跳出的同時,金色的棋盤也直接消失,一件泛著濃郁紫光的劍形法寶憑空出現,順著光柱落到了玄塵的手中。

“紫色器芒,是天階中品的靈器啊!”人群中有人一眼認出來,滿臉艷羨。

靈器!很多人眼神火熱,那可是比法器更高一層的法寶了,和只有受人控制才能發揮威力的法器不同,靈器正是因為內裏誕生了器靈,可以和使用者心意相通,不用吩咐就能做到自行出動,無論是靈性還是威力都不是死板的法器能相比的。

可是要蘊養出一個器靈也是極其困難,就算是大宗門的底蘊,擁有靈器的修士也只占少數。玄塵道長雖然在宗門內位高權重,但說實話還沒有一把靈器,或者說一把適合他的靈器,如今得了一柄靈器寶劍頓時喜不自勝。

笑著仔細打量完他的未來法寶,玄塵很快將其收進了儲物法寶中再度恢覆慣常的長老面孔,至於周遭那些嫉妒貪婪的眼神?作為太玄宗長老的他可能會怕麽?

又過了兩日,其他宗門的人也陸陸續續醒過來,三大宗門其他兩宗的長老也都清醒並且也都帶回了寶物,只是品階都是天階下品,沒一個能比得過玄塵的,讓他又暗暗得意了一回。特別是萬象門,大概是吃過一次大虧,他們謹慎了很多,雖然到手的寶物品階不算太高,但修為倒退的弟子比另外兩宗更少些。

此時離秘境關閉只剩下三日,可無論三大宗門還是其他勢力的子弟們,都有深陷在其中掙脫不出的情況。這樣的場面每隔三百年都有出現,而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這些人裏能成功破局安然退出的比例不超過十分之一。

“都是貪心不足或者準備不足的倒黴家夥。”圍觀的人群裏給餘下的人下了定義,得到了大量讚同,九成以上要被秘境削弱修為啦。

但越是這種最後關頭,圍觀群眾越是不肯離開,因為能撐到最後的都算是佼佼者了,萬一走了狗屎運成功破局,秘境送上寶物的那一刻也是眾人大開眼界的時候,棋崖秘境出來的寶物哪怕是人階下品都是實用的好東西啊,哪能錯過出世的第一幕呢!

就在很多人笑嘻嘻地猜測甚至打賭剩下的試煉者有幾個能成功的時,頭頂的天空刮起一陣強風,風中傳來細微的鈴聲,有修士下意識擡頭,就見一擡精巧奢華的華麗轎輦踏風而來,悄無聲息地越過他們飛向崖壁。

歇山頂式的轎廂是全方位封閉的,但在轎廂的四周卻布有輕巧透明的紗簾,讓這副轎輦厚重威嚴裏帶了幾分仙家的縹緲輕靈,轎檐下四個角更是垂著四只造型古樸的鈴鐺正隨著風兒輕輕搖晃,不時發出悅耳的鈴聲。而在轎輦的下方,四名容貌出眾的妖奴正一絲不茍地提著轎棍專心擡轎。

奢華大氣的禦輦,美貌又珍稀的上等妖奴轎夫,這樣的組合突然出現在即將結束的秘境盛會如何不引人註意?眾人只見轎輦很快停在了崖壁前的空地上,待它穩穩落地後,位處於右手邊的淺金發色妖奴踏了上去打開了緊閉的廂門。

很快,一名身著淺碧月華裙臂彎繞著金色披帛的少女扶著妖族少年的手從中緩緩步出,她梳著飛仙髻臉上被一方面紗遮蓋了半邊玉容,但通身的仙姿玉色和靈秀之氣足以讓所有修士驚艷。

“這又是哪一方勢力的天驕?”有人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互相打探,雖然最後一無所獲,卻無人懷疑對方不是出身大勢力。

沒見這次棋崖秘境也來了不少大小勢力的繼承人嗎,這名姍姍來遲的少女無論氣勢還是氣質根本不遜色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少女從禦輦下來,並沒有像大多數人猜測的那樣是找誰敘事,而是走到了試煉崖壁前,先是跟三大宗門的領隊長老點頭以示禮貌後,便直接選擇了棋局試煉。

當純金棋盤的光柱籠罩在她全身時,很多人都目瞪口呆。

這是傻子還是故意找死呢!已經見識了很多修為大跌倒黴鬼的眾人在心裏齊齊暗想,連三大宗門都不敢去碰甚至還折進去煉虛境大能的最難棋局竟然想也不想就直接沖進去?參加試煉前你都不看看情況,沒發現最後一排的純金棋盤一個都沒少嗎?

又一個因為天賦好就沖昏頭腦的傻瓜。很多人失望搖頭,本以為是個多了不起的天驕,原來也是個妄尊自大的淺薄女子。

“惠智師兄,這個人……”雷音寺那邊,已經完成試煉的一名羅漢湊上前,看著少女的方向露出異色。

“我也不知。”惠智也是搖頭,他的臉上同樣帶著異樣,那少女之前從他身邊路過點頭打招呼時,看似不顯山露水,卻讓他這個化神境佛修直覺有些忌憚。

這種忌憚並不是修為上的那種壓制,而是另一種……他無法言明的預感。上一次遇到這種感覺是什麽時候了,惠智已經記不清,但卻清楚的記得給他這種感覺的人如今已經成了一方大帝,不成仙不成魔,渡不成佛更不屑稱神,一生縱橫只為自己而活。

他的師弟大概也感覺到了這種異樣吧,對於佛門來說,這種人可能比魔頭還要難對付。

在周遭都覺得這個陌生天驕是在作死時,雷音寺等和尚是保持沈默的,這種玄而又玄的感覺是佛家子弟的特殊本領,至於道家和其他類型的修士是否能感應到他們不能保證。

至少,羅漢們可不覺得這會是位無謀的大族小姐。

“玄塵師伯……”太玄宗那邊當然不可能一絲異樣都沒覺出,長老的身手走出一名高徒,也是面露疑惑,“玄塵師伯認識此女嗎?”

“不知。”玄塵搖頭,見身後弟子個個一臉好奇,甚至有些對著那停駐的禦輦露出試探之意時眼神一厲,“都站好,不得生事。”

這個完全還不知底細的後來客,看起來行事莽撞無謀現在還被人嘲笑不知天高地厚,可剛剛少女看過來的那雙眼告訴玄塵,那可不是傲慢天才會有的沈靜眼神。

“且等著。”對著門下弟子吩咐著,玄塵一臉嚴肅地盯著還在繼續的秘境試煉,“不過只餘三天了,很快就有結果。”

是裝神弄鬼,還是真正的天驕妖孽,很快就有答案了。

第二十八天,餘下的人中有一半吐血退出,皆是修為大倒退,被各自勢力收攏好,讓後續趕來接應的宗門援手一並帶走。此時,試煉者包括那陌生少女在內僅餘三人。

原本打賭她在第二十七天就會失敗退出的人這會兒臉色尷尬,因為對方別說退出了,就是臉色都沒有絲毫變化,對比旁邊兩個因為心神急劇消耗而慘白出汗的試煉者,對方一點吃力的表現都沒有。

第二十九天,又有一人退出,金丹期大圓滿的境界直接跌到了築基期大圓滿,虛脫倒下時被早有準備的宗門同伴直接帶走救治去了。只有兩人還在堅持,但剩下的那位宗門弟子也是搖搖欲墜,隨時都會栽跟頭的樣子。

圍觀者這會兒連打賭的話都不敢多說了,生怕又被打臉。

終於到了最後一日,上午晨曦時分,那名宗門弟子白著臉睜開眼,與他相對應的試煉棋盤搖身一變,送出了一只八寶金蟾,他身後的萬象門簡直喜出望外。

“師父,弟子幸不辱命……闖過了六關。”搖搖晃晃著,成功破局的弟子朝著領隊長老報完喜,就直接往後栽倒。

趕緊接住就要倒下的弟子,歡歡喜喜地連人帶寶物送回了宗門。上一次他們萬象門吃了大虧,這回多少可補回來了些。

至此,棋崖秘境的試煉者只剩下少女一人,崖壁上幾百道灰色的棋盤在這時也盡數消失,將唯一還在對弈的棋局放至最中並且鋪滿了大半張崖壁,這時所有人都看到了原本只有試煉者才能看見的棋局。

這是秘境的規則,當試煉者只剩下一個並且挑戰的還是高難度棋局時,可以讓其他人也看到對弈的詳情。眾人一開始只是下意識盯了一眼,可等到看清上面的具體情況時,全都目瞪口呆。

只見那合縱聯橫的金色棋盤線上,黑子和白子互相交纏廝殺,無論是秘境還是試煉者少女都是以他們完全想象不到速度在不斷落子,一條條他們想象不到的大龍在不經意間做起,卻又在還沒反應過來時頃刻間被痛快斬殺,在很多人下意識覺得大局已定間,那被斬了大龍的一方又是一招無從想象的天外妙棋,落子後不但絕處逢生更是很快布置出了一場精彩的絕殺。

短短的一秒鐘,很多修士只能仗著驚人的眼力和記憶力看好當時的棋局,還沒考慮好換自己會如何落子時,對弈的雙方已然對弈了十數手。

“他們,他們都不用思考的嗎?”之前通過了試煉,自詡也算是精通棋道的一名修士滿臉震驚,如果說他當時還為此自得,可是看到這一局棋後所有的自信都被摧毀了,“這樣的棋……這樣的棋局,我根本連落下第一子都做不到……我破解不了。”

但已在試煉中的少女早就和秘境過招了數千手,別的修士落一子最多對後面的棋路推測數十步甚至上百步,可是眼前捉對廝殺的雙方早就不只如此,他們的腦中落下一子之前大概已經模擬了數百步乃至上千步種種可能,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這黑子白子落棋廝殺卻沒有絲毫停頓的場面。

圍攻,誘敵,突圍,反絞……黑子和白子的棋路裏完全沒有防守這個概念,有的只是吞噬對方壯大自己不斷沖殺的攻擊意圖,或如同戰神大開大合屠龍滅城,或如同陰秘的毒蛇出其不意致命一擊,不拘於風格更不拘於形式,所有的手段只圍繞著一個目的——那就是勝!

精於棋道的修士震驚於這驚人的局,可對更多人來說這卻還不是最主要的。

“你們看棋盤旁邊的註解!”有人指出崖壁上顯示的局數提示,聲音顫抖,“她,她已經解了九關棋局,只剩下現在這一局棋就贏了!”

三天,只用了三天便一口氣拿下了最高難度棋局的第九關,此時正沖擊著最後也最恐怖的最終棋局,這讓很多只闖完了一半關卡甚至一半沒到就花了大半個月的修士們倒吸一口涼氣。

可是擡頭看到棋局上那驚人的對弈速度,他們忽然覺得這並不是不可能。

在太陽從東邊劃到西邊,即將落下山頭時,已經對弈了十數萬手的棋局終於停下,以手持黑子的少女一方獲勝作為終局。

金色棋盤上,白子寥寥落落,而黑子覆蓋了棋盤大半局勢的盤面也讓很多人心驚。這不只是意味著少女的棋力驚人,更是證明了對方的神識之恐怖更在於三百年前那位栽了跟頭的煉虛大能之上。

寶物自然也立刻隨著金色棋盤的消失而出現,當它出現在眾人眼前時,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乾坤聖甲!當年弈坤老祖飛升渡劫時用的那套護甲啊!”有見多識廣之輩當場叫了出來。

寶物出現時,不只是一套黑白二色的如玉鎧甲,還有一只寶盒。少女沒去註意那件寶甲,而是掀開寶盒,一件同樣是黑白色的玉質令牌出現在她眼前,拿到手中之後,她微露出訝色,隨後手掌一翻收進了儲物法器中。

轉過身時,就看到了一堆呼吸粗重盯著那件聖甲虎視眈眈的重重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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